论未来大学的数字化、灵活与创新

    该文形成于奥地利高等教育资助计划“Digitale Transformation in der Hochschulbildung”（高等教育数字化转型）启动之际，重点对“数字化背景下高等教育的变革”这一问题进行思考，探讨大学对社会有什么作用？数字化进程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一、大学与就业市场的关系

    高等教育的重要职能是传承和发展现有的专业知识，并使学生在其学位课程范围内获得除理论知识以外的专业实践技能，以适应就业市场的需求。此外，高等教育可以为学生提供发展所需的“可转移技能”（transferable skills）或“软技能”（soft skills）学习的机会，包括解决问题、沟通、团队合作和学习。这赋予了大学毕业生在数字化和互联世界中取得成功所必需的技能和能力。

   然而，一份基于欧洲数据的分析报告显示，年轻的大学毕业生对自己第一份工作的准备情况进行了负面评估，超过五分之一的人认为自己不合格。在医学和农业领域，感觉自己在第一份工作中技能不足的毕业生比例最高。这项研究认为，由于新技术和工作方法的进一步发展，该领域的从业资格要求也在不断发生变化，由此导致毕业生产生技能不足的感觉。另一项基于同一数据集的研究发现，在第一份工作中感到技能不足的毕业生并不是缺乏这些特定领域的标准知识，而是在团队合作等“软技能”方面能力不足。

   除上述知识和技能以外，数字社会的公民还需要“数字素养”（digital literacy）或“计算思维”（computational thinking），使他们能够权衡数字技术的利弊，避免陷入数字技术背后的陷阱。这样的技能通常是更专业的新工作（如大数据分析师、机器人开发人员等），而在职人员将需要平衡技术与人类伦理之间的关系，在致力于提高技术利用率的同时，更好地造福人类。

    此外，有研究证据表明，在一个创新的环境中，尤其在数字化发展背景下，随着工作场所的重组和实践任务的改变，一个人的学习曲线可能会不断重复。

   如何利用数字技术的机会：（1）探索更开放的学习形式非常重要（包括校内、在线和混合学习形式），这有助于更好地将学习与就业市场的需求联系起来；（2）探索在学习过程中使用“社会和工作环境体验模拟”的技术也很重要。

    二、大学对社会的开放性

    教育哲学家罗恩·巴内特（Ron Barnett）反思了过去30年来教育的发展趋势，他指出更喜欢大学作为“生态大学”（ecological university）的形象，它通过开放和问责来为其在社会中的地位承担责任。同时，这样的大学不仅希望与当今世界保持密切联系，也希望拥有与新生代学生和年轻研究人员一起进行社会批评，促进社会更新的自由。

   如何利用数字技术的机会：（1）提供灵活和支持性的学习环境，使更多社会阶层可以接受高等教育。同时，也要充分重视大学之间的合作。（2）此外，开放研究数据和研究活动，跨学科工作，跨文化和机构间工作也很重要。

    三、基于数据的“技术型”大学

   德国的一份关于数字时代高等教育的报告指出，当今社会的数字化进程在不断扩大，在此背景下，大学也应当进行反思：“大学中的数字化进程具有渐进式的显著特点，渐进式数字化进程就像我们的日常生活一样，正在逐步进行……或许大学本身仍未意识到，数字化进程已经赋予了大学‘数据和软件驱动’的特征。而大学往往在考虑不足的情况下，就在许多领域使用复杂的软件系统。比如，考试结果和文件信息等课程相关数据，几乎都是在考虑不足的情况下进行收集并实现网络化的。”

   从积极意义上讲，这种网络化过程可以优化管理流程。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实现利用数据来促进监测和反馈循环，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大学工作人员的报告负担，优化管理流程。但这些数据流的背后也隐藏着新的挑战。2019年，黑客对德国吉森大学和荷兰马斯特里赫特大学进行了攻击，导致了一段时间内两所大学的电子邮件和会议室管理等所有操作过程的瘫痪。而这次黑客攻击也揭示了大学信息管理系统中的一些问题。

    如何利用数字技术的机会：（1）分析和优化大学中的数据管理过程非常重要；（2）同样重要的是制定并实行数据管理标准，以确保数据结构及其相关过程的公开性和透明度。

    四、以战略规划为中心的大学

    由于大学是一种特殊的组织，其所承担的不同责任层次只是松散地联系在一起，这使得大学实施连贯的战略变得很困难。

   这一问题使得当前大学数字化的发展呈现以下趋势：大部分大学越来越多地将数字技术融入到学校发展过程中。同时，技术也为高等教育带来了全新的模式，这意味着通过“战略方法”对高等教育进行变革。目前，这些战略规划方法主要在大学系统之外或边缘发展。然而，正如最近发生的黑客攻击大学信息管理系统事件所显示，一所大学的数字化管理过程贯穿大学的各个部分，故需要一种战略性的、全局性的方法来控制和指导大学的整个数字化管理过程。

   高等教育政策总是通过激励、法规和宣传活动将政策理念转化为实践行动。荷兰自2017年以来一直通过所谓的“加速计划”支持其大学的战略发展。奥地利联邦教育、科学与研究部现在通过启动“高等教育数字化转型”资助计划明确支持奥地利高等教育数字化发展。

  然而，政策也应该要根据现实经验进行动态调整。对于政策制定者而言，重要的是了解和评估奥地利资助计划的进展，并进一步确定相关治理要素，例如一般筹资规则、质量保证机制、人员配置政策等，究竟是在为该计划预期所带来的积极影响提供支持还是制造障碍。

     如何利用数字技术的机会：（1）奥地利联邦教育、科学与研究部（BMBFW）计划中的资助项目应当超越项目和实验本身，战略性地促进参与大学之间的合作，从而为数字时代提供一个开放的高等教育；（2）同样重要的是，高等教育政策制定者应监测和评估高等教育数字化发展，并检查哪些高等教育管理手段是有益的或阻碍了面向未来的高等教育的战略发展。通过高等教育政策干预的方式，在战略上为数字时代大学的发展做出贡献。

（摘编自里瑟琦智库微信公众号2月16日）